飒飒开火车

13 【锤基训诫】No Tears Allowed

　　13.
　　
　　重新趴回那张桌子，Loki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至少告诉我个数目。”他让自己的语气克制平静。
　　
　　“还计划欺骗我多少次，Loki，也给我个数目。”
　　
　　“Thor你这是作弊，呜，欺骗是我的天性，你不接受它那我也不复存在。啊……”
　　
　　“再说一遍‘不复存在’？”
　　
　　“学会抓重点对你就这么困难吗？——啊、哼，我的错，我认错，brother……”
　　
　　Thor曾和他仙宫的朋友们都把Loki当作爱哭鬼，后来他发现这个形容并不准确。Loki不会呜咽或哭出声，他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
　　
　　在母亲的庇佑下，Loki得以安乐的长大，Thor这么认为。当自己犯错，或Loki犯错栽赃给他，鞭子和禁闭从来不是由Loki承受的。就算父亲欣赏自己在受罚时士兵式的沉默，他更希望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家伙也来体会下在那样火辣的鞭子下保持士兵式的沉默是多么令人恼火。
　　
　　但如果让Loki叙述那些往事，Loki一定会嗤笑Thor给他冠上“若无其事”这样荒唐的帽子。Odin欣赏Thor，欣赏好战的、鲁莽的Thor，甚至欣赏受罚时的Thor。万物之父Odin怎么会看不透Loki还稚嫩的栽赃小伎俩？他只是不经意的，他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感受的，把目光只落在值得他骄傲的儿子身上。
　　
　　Loki从来没有挨过仙宫的鞭子，确实不知道那有多么火辣；但Thor也不会明白鞭子抽在心上，身体内血液乱流的狂躁。
　　
　　也许这是高高在上之神对他的安排，让他的谎言和诡计不至于天衣无缝，也让他打算一辈子埋葬的情绪不至于将他撑裂。所以Loki虽然可以完美控制自己舌头和喉咙，却无法遏制他拼命拒绝的情感从眼眶里透露出来。
　　
　　但今天，Loki什么也控制不住了。Loki在抽泣。他埋在两臂间发出不可克制的吸气声，和吐气时带出来的让人难堪的哭腔。
　　
　　他没办法保持父亲喜欢的士兵式沉默，这是他没办法是父亲最爱的那个孩子的一万个理由中的一个。但Thor不是Odin。他没有因为Loki显露出的脆弱而改变什么，没有变得更强硬，也没有一丝变软。
　　
　　他只是都接受。
　　
　　皮带落的角度不刁钻，就是太结实。即使不用它略显锋利的侧边蹭过表面，皮肤也已经被单纯的力道震出好几道裂口。
　　
　　Loki失去施法逃跑的能力，就不管不顾地拿手去堵。Thor抓住了伸上来的一只手，又带着那只手一起抓住了不甘心伸上来的第二只。以绝对不舒服的方式向上一提，一按，压在Loki腰间。
　　
　　“Brother！呜。”Loki好气、好急、好委屈。
　　
　　天知道他是如何拼命才没有发疯式的大叫或将Thor都死掉的祖宗问候一遍吗。
　　
　　Loki被逼到某种边缘，他就以某种奇怪的角度，侧脸按在桌上，回头看到了Thor，让Thor看清他通红的眼眶和滴到桌面上的泪。
　　
　　“Please，放过你的兄弟……”Thor停了，Loki以为这就是希望。
　　
　　但Thor觉得还不够。
　　
　　事不过三。Loki在他面前，“死”过四次了。
　　
　　远远不够。
　　
　　“嗖——噗！”
　　
　　Loki闭上眼大声叫。